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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云行走在“陽謀與陰謀”的商業(yè)江湖
于清教按:
樸宇兄發(fā)我稿件的時候,我在忙于開一個論壇、走訪浙商和接待朋友,一忙就是七、八天。今天終于得暇閱讀樸宇兄的文章,想必編輯也已封版了,我也沒有多少可說。因為我從不同角度走進過馬云的心靈,感受過其內心的寬容與胸懷。
我“心無旁鶩,看淡外人的指指點點”,用數字說話,用努力回應一切不理解不認同,折射的是我們對中國現(xiàn)實商業(yè)環(huán)境的認識和理解,也包涵我們對人生價值、企業(yè)價值和社會價值的認識。那些所謂的規(guī)則都是企業(yè)自己給自己定的,并不是用戶真正需要的。
企業(yè)家的欲望也包含著人性的貪婪與自大,真正的企業(yè)家毋需喋喋不休,也不必把責任整天掛在嘴上。在生存與發(fā)展的跋涉中,你不是泥塑的菩薩,不必追求萬眾矚目,那些光環(huán)看上去很奪目,實際上經不起道德和規(guī)則的敲擊。
我曾經問過別人,也不斷地問自己:不具備全球視野,如何問鼎世界?不具備寬容的胸懷,何以為人景仰?不獲真正的謙卑,何以實現(xiàn)超越?不是莫逆之交,怎能互啟心智?
今天的馬云,今天的阿里巴巴,已具備叫那些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的所謂布道、解惑者閉嘴并仆下身子扎扎實實做事的境地。那些一向看不慣口無遮攔“大嘴”馬云的人,如今集體熄火開始失語,再沒有理由懷疑他的那些“囂張”。
讀懂馬云,需要孤獨,更需要智慧。
2007年12月23日
怎么又是馬云?
在互聯(lián)網這個充滿變數的江湖中,在眾生都嗷嗷待哺用所謂商業(yè)模式“套錢”江湖中,在無數逐利資本“瘋投”的江湖中,怎么總是一個“土鱉”能夠玩得如魚得水,像大哥一般想指點江山便指點,“怎一個狂字了得”。當馬云坐穩(wěn)香港H股后,圈內人又在用嫉妒來打諒他。
怎么又是阿里巴巴?
一個面向中小企業(yè)服務的“破交易平臺”,居然能夠在香港股票市場市值高達200多億美元;一個在專業(yè)人士看來“一點創(chuàng)意都沒有”的B2B網站,也居然能讓股民從發(fā)行價13.5元“燒包”到32塊多錢;一個在競爭對手看來土得掉渣且有些雜亂的網頁,居然一夜之間能夠制造上千個百萬富翁……
馬云和阿里巴巴做到了!因為阿里巴巴就是一個神秘而充滿財富之地。
馬云和阿里巴巴,一段獨特的商業(yè)運營故事,也許會被寫入MBA的教材中,但是從他創(chuàng)業(yè)、生存、發(fā)展、上市的歷程中,讓人們看到了在商業(yè)的江湖中,無處不顯露著馬云陽謀與陰謀,而在他的旗下眾多網站的運營中,透著一股馬云式的機謀。
陽謀
“阿里巴巴上市融資是為了過冬作準備。”馬云坦言。
有記者笑言:阿里巴巴是在為過冬尋找棉被。現(xiàn)在這床棉被馬云得到了,而且很厚實。
“IPO是我的一個夢想。”馬云的這個夢想定格在了2007年11月6日的香港聯(lián)交所。
在那天阿里巴巴上市的新聞發(fā)布會上,CEO衛(wèi)哲興奮過度的說:“今天大家看到了,發(fā)行價最高是32塊。我們中國的互聯(lián)網剛才誕生了一家市值超過200億美元的公司,就是阿里巴巴。在開盤一開始市值就超過200億,在中國有史以來的互聯(lián)網公司是第一次。”“打了雞血”般的聲調,給了業(yè)界一個明明白白的說法。
阿里巴巴高開30港元約,比其首次公開招募股價13.5港元高出一倍多。因為股價飛升,仿佛給市場大了強心劑,在投資者們近乎瘋狂的進一步推動下,該股在午盤收報每股35.75港元。281.5倍的市盈率,使阿里巴巴變得甚至比Google及中國最大的搜索引擎百度更昂貴,這也創(chuàng)造了自2004年Google上市以來最大的上市神話。
那些一向看不慣口無遮攔“大嘴”馬云的人,如今集體熄火開始失語,再沒有理由懷疑他的那些“囂張”。阿里巴巴的B2B模式,已成了除了以google為代表的搜索、雅虎為代表的門戶、eBay為代表的C2C和亞馬遜為代表的B2C四大互聯(lián)網模式之外的第五種模式,成為全球第六大互聯(lián)網公司。
馬云曾經說:“阿里巴巴5年內成為全球5大互聯(lián)網公司、10年成為3大互聯(lián)網公司、做世界500強、做一個102歲的公司。”馬云口出狂言時,業(yè)內都說他在癡人說夢,要不就是被二鍋頭整高了,但是此刻人們卻是冷靜地思考與回味。
就在商務網站還找不到北的2002年,阿里巴巴做秀般地“高調”宣布盈利1塊錢,令業(yè)界大跌眼鏡。之后,馬云有如神助般像一個潑墨大寫意高手,恣意在宣紙上賣弄揮毫的本事,編織著一串數字童話:2003年日收入100萬元、2004年日盈利100萬元、2005年日上稅100萬元。這些華麗的數字惹來了一片噓聲和媒體的集體質疑,阿里巴巴的對手、慧聰國際的老總郭凡生,著了魔般天天從他的專業(yè)角度質疑阿里巴巴:肯定沒有賺到這么多錢。
2006年1月18日某報發(fā)表文章 《阿里巴巴稱去年納稅2.548億元》后,郭凡生更是暴跳起來,如果按照文章所稱阿里巴巴納稅2.548億元計算,阿里巴巴2005年的凈利潤約為17億元左右,銷售收入可能達到40億元人民幣以上。“直到6月7日杭州《今日早報》發(fā)布的《我省納稅新百強排定座次》中看到,2005年浙江省納稅前100名企業(yè)中并沒有阿里巴巴,而第100名企業(yè)剛剛1億多一點,我才公開質疑阿里巴巴原來所說的納稅金額,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只有兩種情況,要么媒體報道有錯,要么阿里巴巴說謊。”郭凡生的較真是有道理的,如果阿里巴巴實現(xiàn)了那么多銷售額,它就幾乎一統(tǒng)中國B2B市場的江湖了。
而阿里巴巴的回應卻從來都是大而化之,除了一口咬定自己公布的納稅數字是真實的之外,根本不理會郭凡生所要求的公布財務數字——我們不是上市公司,我們不需要對公眾公布自己的財務,馬云這樣回答。
阿里巴巴上市成功后,馬云用“陽謀”,讓郭凡生們徹底閉嘴了。
陰謀
在互聯(lián)網的江湖中,馬運這個土生土長的“門外漢”給人們的印象總是那么另類:同張朝陽、李彥宏這些臺才少年、身上充滿異域風情的“海龜” 來講,這個考了三年大學都沒有成功,最終只讀完?频“土鱉”來講,他的成功無處不留露出一種“商業(yè)陰謀”。
如果沒有互聯(lián)網,馬云可能現(xiàn)在還在杭州滿嘴“ABC”的當老師;
如果沒有互聯(lián)網,馬云或者繼續(xù)他的翻譯社生意。這個翻譯社至今仍然在運營,并且按照馬云的說法,已經成為杭州最大的翻譯社之一。
如果沒有互聯(lián)網,馬云可能仍然會很有錢。1999年在北京創(chuàng)業(yè)失敗之后回到杭州,他已經能夠買下杭州一個高檔的住宅小區(qū)湖畔花園里的一套面積不小的公寓。他不怕失敗,他渴望成功,他肯鉆營而且有頭腦,有了這幾種性格,即便沒有互聯(lián)網,在遍地都是中小企業(yè)的浙江,馬云也能做一個成功的商人。
如果沒有互聯(lián)網,馬云……
有許多的猜測,也有不同的結局,但是就是互聯(lián)網成就了他。
馬云第一次到美國,第一次接觸了互聯(lián)網,第一次在電腦上敲入“beer”而搜出了一大堆信息,但他游戲般的敲入“china”卻發(fā)現(xiàn)互聯(lián)網上關于的信息為零。于是他回國創(chuàng)立了中國黃頁,把杭州一家酒店的信息做成網頁發(fā)給美國的合作伙伴并且上傳到了互聯(lián)網。馬云說,這給這家酒店招徠了一些來自美國的生意,因為這是當時美國人在網上能夠看到的惟一關于中國的信息。
在馬云的骨頭里,一直對美國的經歷耿耿于懷,這也成就了他一個“門外漢”在互聯(lián)網中的輝煌。
在商業(yè)成功的背后,許多人認為它存在無數陰謀——商業(yè)戰(zhàn)術的實施在商海中有時沒有到的刻言,抑或就根本沒有什么標準,只有相互的利益。收購雅虎、成就淘寶、布局阿里媽媽等等,商業(yè)的味道很濃很濃……
現(xiàn)在業(yè)內人士常說:除了阿里巴巴,馬云旗下的公司沒有一個在賺錢。但是,互聯(lián)網有時很奇怪:不以賺錢為榮。
阿里巴巴收購雅虎時,雅虎還倒貼了10億元,當然其中的換股等等手段不一而足。但是就憑這一收購,阿里巴巴忽如一夜就冒出無數百萬富翁。阿里巴巴憑借雅虎在收索引擎上的技術優(yōu)勢,使其阿里收索變得十分便捷。盡管門戶網站雅虎還是個喝血的機器。
淘寶的一位管理者是這樣形容它的生存之道:狗逼急了必定會咬人。
淘寶成立之初,C2C市場已經是易趣的天下,過著被邊緣化的日子,“沒有明天,沒有未來”。但是,迫于市場生計的淘寶突然醍醐灌頂般的徹悟——不破不立,只有打破所謂的商業(yè)規(guī)則,才可能有市場。馬云作了壞孩子,可就是這個擎起免費大旗的壞孩子,摧枯拉朽般將市場徹底顛覆。淘寶成了市場老大,易趣則是舉步維艱。馬云此舉除有點生猛狹義的味道外,多少有點損。
阿里媽媽來了。從剛開始的瘋狂病毒式站長推廣,到后來與貓撲和bokee兩大博客平臺的合作,阿里媽媽的觸角已經從一開始的個人網站,延伸到了個人博客空間,而新浪博客對于阿里媽媽廣告的打壓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應了現(xiàn)今的博客平臺對于阿里媽媽模式的敬畏和不安。
如果把新生兒阿里媽媽排除在外,阿里巴巴集團架構非常清楚。這一布局被阿里巴巴人稱為 “達摩五指”,囊括中國最大的B2B網站、中國最大的C2C網站、門戶、第三方支付和軟件的公司布局,至少在模式上,已經足夠清晰,雖然到目前為止,只有阿里巴巴一家公司在賺錢。
但是,賠錢歸賠錢,誰也不會因為馬云再搞出個怪東西而感到驚奇:搞不出來就不是一個“陰謀”的馬云。
機謀
像是故意和互聯(lián)網——仿佛是一個用一群高智商的“貴族”才能玩的行業(yè)——開玩笑,在上市之前,馬云又以“無厘頭”的姿態(tài)出場,對外宣布“阿里媽媽”網站成立。這個被業(yè)界人士稱為“惡搞”行為的網站,據說是高舉起“整合互聯(lián)網廣告的大旗”,給人一種看不懂的感覺。惡搞也好,還是為了吸引媒體做免費的“秀”也罷,馬云每每出手時都有其“險惡用心”——機謀,一個商人成功的必然。
就是阿里巴巴究竟有沒有錢?即便馬云所說的阿里巴巴的盈利數字是真的,但是阿里巴巴旗下的子公司無一盈利,甚至還有像做C2C業(yè)務的淘寶網這樣持續(xù)投入巨幅資金的公司,還有做門戶網站的雅虎中國這樣的連楊致遠都沒法搞掂的雞肋,只憑著阿里巴巴一頭奶牛,能撐多久?就算馬云能撐住,通過換股和注資成為阿里巴巴股東的楊致遠,他作為上市公司主席,他身上承擔的財報壓力,會不會轉嫁一部分到馬云身上?如果馬云真的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底氣十足,那么2005年淘寶企圖嘗試收費的“招財進寶”事件,又作何解釋呢?
但是,就在阿里巴巴成功上市之后,人們都在發(fā)問:馬云下一招會把誰鼓搗上市?
一位業(yè)內人士說:將來可能更具爆發(fā)力的兩家公司——淘寶和阿里媽媽。當年馬云用表面上看有點“破壞游戲規(guī)則”的方式進入了C2C這個行業(yè),為的是獲得未來制定這個行業(yè)游戲規(guī)則的權利。所謂不破不立,先予后取。今天他放水養(yǎng)魚不收費,一旦魚池大到一年四五千億交易額的時候,他不動聲色地收個2~3%、。這個百分比意味著什么?
馬云說,他要用十年的時間讓淘寶上的交易額超過沃爾瑪2007年全球的銷售額,大概是3萬多億人民幣。要想實現(xiàn)這個目標,他肯定不會止步于C2C。
據華誼兄弟的王中軍介紹,《集結號》音像產品的銷售權已經獨家授予了淘寶。淘寶高舉高打地進入當當、PPG們的B2C市場應該只是一個時間早晚的問題。
10年前,互聯(lián)網給了平凡的年輕人馬云一個機會,2007年初,馬云慷慨陳辭說:“我們進行了有史以來最大規(guī)模的一次調整。2007年將是阿里巴巴改變世界的一年。”
改變世界的“牛”阿里巴巴的確吹得有點大,但是,馬云在用自己的謀略改變著互聯(lián)網,改變著人們的生活,甚至在改變著人們的思想——局限舊有的規(guī)則將一事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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