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強綱領SSK與相對主義

　　論文摘要：強綱領SSK具有以下四個要點：(1)因果性：它應當是表達因果關系的，也就是說，它應當涉及那些導致信念或者各種知識狀態(tài)的條件。當然，除了社會原因外，還會存在其他的、將與社會原因共同導致信念的原因類型。(2)公正性：它應當對真理和謬誤、合理性或者非合理性、成功或者失敗，保持客觀公正的態(tài)度。這些二分狀態(tài)的兩個方面都需要加以說明。(3)對稱性：就它的說明風格而言，它應當具有對稱性。比如說，同一些原因類型應當既可以說明真實的信念，也可以說明虛假的信念。(4)自反性：從原則上說，它的各種說明模式必須能夠運用到社會學本身。和有關對稱性的要求一樣，這種條件也是對人們尋求一般性說明的要求的反應。…

　　論文關鍵詞：SSK 相對主義 科學知識社會學 強綱領 本體論

　　布魯爾強調(diào)這四個標準是針對信念而不是針對知識來表達的，但實際上，幾乎所有強綱領的理論家都混淆了知識與信念的區(qū)別，或以信念來取代知識。

　　在強綱領中，“被解釋的對象”常常被稱之為知識，或不同群體的不同知識，“社會學家所關注的是包括科學知識在內(nèi)的，純粹作為一種自然現(xiàn)象而存在的知識。”然而，即使知識與信念都被視為“自然現(xiàn)象”，這并不意味著它們之間的區(qū)別能夠被忽視。布魯爾表達了社會學家的這種特殊的混淆：“從門外漢的觀點出發(fā)還是從哲學家的觀點出發(fā)對知識進行恰當?shù)慕缍�，將是大不相同的，與把知識界定為真實的信念——或許也可以把它界定為有根有據(jù)的真實信念——不同，對于社會學家來說，人們認為什么是知識，什么就是知識。它是由人們滿懷信心地堅持、并且以之作為生活支柱的那些信念組成的。社會學家將特別關注于那些被人類群體視為理所當然的、被人類群體制度化的，或者被人類群體賦予了權威的信念。當然，必須把知識與純粹信念區(qū)別開來。我們通過用“知識”這個語詞專門表示得到集體認可的信念，同時把個體與具有個人特征的信念當作純粹的信念來考慮，就可以做到這一點�！边@段話中，(1)信念取代了知識；(2)群體的“知識”被認為比個體的“知識”更為基本，個體的知識來自于群體。如果個人的知識來自于群體“所了解”的東西，那么個體就不可能具有“知識”，其知識充其量為一種信念；(3)如果“知識”被認為是群體所認可的，權威所授予的或集體所認可的，那它不過也只是群體的信念，同時，這也沒有涉及到上面所提到的作為一種自然現(xiàn)象而存在的“知識”的真與假的辯護問題；(4)它忽視了諸如信念這類的純粹的描述性概念與諸如知識之類的規(guī)范性概念之間的本質(zhì)區(qū)別。剝奪知識的規(guī)范性評價的特征就會把它轉化為純粹信念之類的東西。除了破壞知識本身以外，它有兩個結論：第一，在“為什么人們相信它”與“為什么人們能夠理解某些事情”之間存在著重要的差異，兩種解釋可能是因果性的，但所解釋的內(nèi)容肯定是不相同的。對“為什么人們能夠理解”的解釋，與解釋“他們?yōu)槭裁聪嘈拧毕喾�，必須借助于某些理性的�?guī)范。如果知識的規(guī)范性方面被忽視，就不會有什么滿意的解釋。也就是說，在某些信念的自然主義解釋與知識的自然主義解釋之間存在著重要的差異，后者需要一種相當?shù)恼J識論與其它理性手段。第二，如果知識與信念被混為一談，正如幾乎所有強綱領學者所做的那樣，知識被剝奪掉規(guī)范性，“自然科學”的自然化就太易于實踐了。

　　在表面上來看，強綱領的第一個標準，即因果性標準是實在論的表述，它集中體現(xiàn)了布魯爾所稱之為的強綱領的自然主義特征。其中：(1)它涉及到在某種信念的社會因素與非社會因素的共同結合是人們相信某一命題的行為的因果聯(lián)系。雖然強綱領一直在避免考慮涉及到命題有何真值的問題，但因果性原則必然要考慮因果陳述的真假問題。即使人們在談論“信念的社會建構”問題時，因果性原則是有關于一種真實的因果關系，因果關系有其真值。也就是說，為了確立任何因果性斷言，必須要求助一種因果的方法論。盡管強綱領竭力譴責科學方法，但其倡導者至少需要為其因果性斷言尋求方法論上的辯護。沒有這樣一種合理的辯護過程，在命題的事實與信念的信念之間不存在任何聯(lián)系。(2)因果原則雖然強調(diào)社會因素與非社會因素的共同作用，但在實際研究中往往忽視非社會因素的作用，特別是自然的意義，因為，他們常常認為自然與人們有關它的信念(或知識)無關。因此，強綱領所強調(diào)的內(nèi)容，僅是聯(lián)系著命題的信念，并且是完全外在于命題事實的社會因素，這些社會因素包括社會、文化與政治條件，把它們視為相信這一命題的唯一的原因。這些因素與命題的事實沒有什么聯(lián)系，因此。強綱領很難得根據(jù)因果性來研究知識的問題。僅依據(jù)社會一經(jīng)濟與文化條件來產(chǎn)生信念，這純粹是一個偶然過程。為了克服這一困難，布魯爾就視那些產(chǎn)生信念的社會經(jīng)濟政治條件的信念為“鏡像”或“反映”。這就是布魯爾的著作標題所談論的“社會意象”的意義。這樣，在試圖彌補產(chǎn)生信念的條件與信念本身，或產(chǎn)生信念的條件與信念行動之間的空隙時。強綱領就陷入了含糊的隱喻之中。從這個
意義上來說，強綱領是一種知識的相當不自然的自然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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